解决了矛盾以后,骆文还是保持刚才那个扶着岳柏肩膀的姿势,继续前进。
越是往深处走,岳柏越是感觉到自己的脊背发凉...反正就是有一种不安的感觉,岳柏现在继续前进的勇气的唯一来源,就是身边的骆文了。
风轻轻拂过两人的皮肤,带来一丝清凉的感觉。但是没过多久,骆文就停下了脚步,同时拉住了岳柏。
【怎么了?】
岳柏疑惑地回过头,看看这位兄弟还有什么事情比尽快走出去还重要的。
【你闻到没有?】
【啥?】
闻?闻什么啊?岳柏一脸懵逼,她不知道骆文问这个问题的意义何在。
【有一股臭味。】
【很正常吧,这种潮湿的岩洞里面有这种味道。】
【...你怎么知道正常了,你研究过?】
【没有,但是目前我什么都没看到,就是臭一点也没办法嘛,又不是毒气,你慌什么。】
【总之你小心点,我有不妙的预感...】
骆文又找不出证据来说明前面是危险的,只能给岳柏提了个醒。岳柏叹了口气,用【我知道了啦】来敷衍兄弟,然后继续向前走。
继续前进的时候,和骆文所注意到的一样,这股臭味一直挥之不去,而且越来越浓。岳柏甚至有了一种有人把那什么鱼罐头打开了放自己鼻子前面逼着自己去闻的感觉,而身旁的骆文早就已经用空闲的那只手捏住了鼻子,至于那根木棍...早就不知道丢什么地方了,在刚才摔倒的时候。
----不对劲啊,这味道也太浓了。
这种臭味好像是那种...家里面放了什么东西腐烂掉的那种味道,而不是厕所里面那种。垃圾堆也不会有这么浓的气味吧...此时岳柏和骆文心里面想的是一样的事情:谁先开口说分子热运动,谁就是沙雕。
岳柏继续一小步一小步地向前走,仔细观察着前方的地面和两侧,还经常性地抬头看洞穴顶部。在这个地生人不熟...压根就没有人的地方,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遇到什么奇奇怪怪的危险动物的袭击,更有可能一秒出殡。
洞穴的地面逐渐变得泥泞,前方好像有一些堆积起来的东西,还有一个蛮大的东西横在地面上。岳柏看不清楚那是什么,姑且认为是石头吧。当岳柏走的越来越近的时候,前方的物体就变得愈发清晰。
突然,岳柏好像踩到了什么东西,有一种熟悉的触感...用鞋子搓了搓较低的东西,好像是一块布料?还是什么东西...好像是皮质的。
【我弯腰捡一点东西,先放开我一下。】
【地上有什么东西吗?】
【不捡起来看我怎么知道?我脚底下踩着呢。】
【好...好吧,快点。】
【行了行了,搞什么怕成这样啊。】
岳柏看到骆文绷紧了身体肌肉就想笑,有必要这么害怕吗?小心是一回事啊,这么紧张做什么?自己吓自己?
在极度低下的可视度里,岳柏弯下腰,伸手去摸。当她摸到那一块粗糙的东西的时候,也不嫌有多脏,就这样扯了起来。
【是什么?】
骆文在旁边问道。
【似乎是...一件风衣吧?如果说这里不是我们的世界的话,那么这里的纺织工业还挺发达的。】
手上的这件风衣看上去还蛮新的,但是却有一股腥味。不过嗅觉已经被浓烈的臭味给破坏的差不多了,岳柏也就没有在意。
【风衣?会不会是和我们一样被丢到这里的人穿的啊,我们过来的时候衣服也没怎么变啊。】
【...那也不是不可能,我们...呃,这是什么?】
岳柏发现风衣的衣袖哪里好像挂着什么东西,摸上去...一个圆柱体型的玩意,还挺重的。岳柏继续检查这个圆柱体,发现到衣袖末端的时候,圆柱体就变了样...
【艹!吓死老子了!】
突然,岳柏把风衣给丢了出去,同时怒骂一声,这和她摸到的东西有很大的关系。那个圆柱体越到衣袖末端的那边,就变得越细,原本岳柏还没有那是个什么石头一类的东西,但是摸到下面的时候...却是类似于人手的结构,犹如一只断手卡在衣袖里面一样。
岳柏没想太多,就把这东西丢了出去。
【怎么了?】
骆文听到岳柏尖锐的叫骂声,马上问道。但是岳柏并没有解释,她也不想去想那玩意到底是什么,岳柏拉起骆文就手就往前面大踏步地走。
【我想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
【嗯。】
骆文不知道岳柏到底看到了什么,但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东西,马上同意了这个提议,快步跟上。
两人越走越快,到了后面居然小跑起来。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空间里面这样跑,难免会摔倒的。这不,没跑几秒钟,岳柏就踩到了什么东西,发出了某些东西被压碎的声响。
岳柏身形不稳,啪叽一下就朝着前面倒了下去,一头扎进一堆烂泥里面。臭味姑且不说,这玩意似乎还有什么会蠕动的东西,恶心到岳柏猛地跳了起来,对着自己身上就是一阵乱拍。
骆文因为被岳柏拉着,所以也一起摔倒了。不过他反应好像没有岳柏这么大,当岳柏疑惑地看过去的时候,骆文坐在地上,一只手按在一个毛茸茸的圆滚滚的东西上,似乎在发呆。
【...兄弟,你看得清这里有什么的吧?】
骆文一愣一愣地问道,他似乎很在意自己手上摸着的东西,但是又不敢乱动。因为没有光线,岳柏也只能勉勉强强看出个大概。于是岳柏凑了过去看了看,不到三秒钟,岳柏直接就转身,背对着骆文吐了起来。
【...呕----】
可能这个新得到的身体肚子里面没什么东西,岳柏至少吐了黄胆水出来而已。
至于骆文...还在那里发呆,或者说不敢动。
【吐什么啊你?身体不舒服吗?快帮我看看我按到了什么,我怕是机关。】
游戏玩多了吧,不过这种地方确实很害怕有什么暗箭之类的杀人机关,但是!这玩意怎么看都不是机关啊!
岳柏吐完以后,用手擦了擦嘴巴的污秽液体,然后脸色铁青,有气无力地说。
【你最好快点把手拿开,你按着人家的头了。】
骆文一听,猛地缩手,屁股本能地后挪。
【...什么玩意?!】
骆文警戒地大喊。
【你说谁的头?!】
【人类的啊,还有谁的啊...】
岳柏现在才想起来,刚才在后面捡到的那件风衣袖子里面吊着的手臂...可能就是目前这种情况。
但是还没完哦,岳柏抬起头,集中注意力四处看了看,发现在这里【睡觉】的家伙们可不止自己和骆文脚下的那个,白花花的虫茧都在上面成堆了,也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
但是骆文还是眼不见为净,全然不知道岳柏所看到的画面有多么像地狱。
【告诉我,现在这里有什么东西。】
骆文用颤抖着的声音询问岳柏,岳柏看了看兄弟,看了看那些【东西】,然后拍着兄弟的肩膀。
【我说出来,你千万别害怕。】
【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才不会怕!恐怖游戏玩得多了,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说一句停一句我好难受啊。】
岳柏铁青着脸,轻轻说了那个词【尸体。】
【...呕----】
骆文一听,身体猛地一震,然后就吐了出来。想想自己闻了这么久的臭味,居然是这些家伙们的【体香】,骆文还给人家来了个摸头杀,真是画面太美不敢想象。
岳柏一边轻拍骆文的背部,一边紧紧握着拳头,观察四周的动静。明明刚才还在嘲笑兄弟紧张的样子,现在自己就缩的和一直鹌鹑一样,一有什么风吹草动岳柏就打算开溜。
【冷静冷静...呼哈...呼哈....上帝保佑...】
岳柏很肯定骆文不信基督教,但是此时她在心里面也想着上帝保佑。如果这些家伙哪个爬起来动一下,自己可能会吓到当场心肌梗塞。骆文依靠深呼吸使得自己冷静下来,管他空气是什么味道的...咳咳,真是深入人心啊呸,是深入肺腑。
【我说...我们还要继续往前走吗?】
骆文感觉到自己头皮发麻,很想去洗一洗手,但是没地方洗啊。至于岳柏,那就不必多说了,感觉自己浑身都爬满的那些虫子一样,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回头?那我们要怎么出去?】
岳柏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但是生命不息,思考不止。不论如何,现在得想办法活下去。
【也许有办法...喂!那是什么?!】
骆文本来还瑟瑟缩缩地说着话,突然就像被针扎了屁股一样叫了起来。岳柏猛地转头,朝着骆文指着的方向看去-----那是自己和骆文将要前进的方向。
六盏红色的灯摇摇晃晃地靠近,一看就知道不正常了,因为这六盏灯中间有很明显眼瞳,还会动的那种。骆文和岳柏此时此刻都很确信,已经有东西盯上他们了。
如果处理不当,可能就要变成这里散落一地的家伙们中的一员了。虽然不会寂寞...毛线!老婆还没有娶到,钱还没有赚到,怎么可以在这里一命呜呼?!
【三...二...】
骆文突然听到身边的岳柏在说点什么东西,,于是他刚刚转过头去看,就听到了岳柏的计划了。
【一...跑啊!】
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狗命要紧!
岳柏一个转身就跑,骆文也拔腿就开溜,紧跟在岳柏后面。两人朝着那个非常非常小但是很明显的光点----那个出生的小房子----跑去。
犹豫就会败北,败北就会没命。
还好骆文之前是学校田径队的,跑步可以说是和吃饭一样,但是即便如此,骆文居然也是勉勉强强跟得上岳柏的速度而已,天知道那个娇小的身躯为什么会跑这么快...可能这就是求生欲吧?
那只大东西似乎也真的饿了吧?它开始朝着两人的方向移动,同时用自己的沉重的身躯压碎地上的【家伙们】。别问岳柏为什么知道,只因为大东西跑起来的时候那沉闷的脚步声实在是太大了。
【我太难了啊啊啊啊啊啊!】
这是岳柏冲入房间之前,最后的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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